聚居在云南省怒江像像族自治州。藏族稱其為“窄巴”。明景泰年編的《云南圖經(jīng)志書》說:“栗粟者,亦羅羅之別種也”,“羅羅”是明人對彝族的稱呼,可見當時這兩個兄弟民族在世人眼里是一樣的。 他們原居金沙江沿岸,16世紀遣至今址。每年二月初八舉行的刀桿節(jié)是該族最盛大的節(jié)日,在這些盛會上表演的“蹈火?!?、“上刀山”節(jié)目是典型的巫 術與舞蹈、氣功和武術結合的東方人體文化;綜合性、武技性和超常體能的煥發(fā),表現(xiàn)在自然中的豪邁形象,鼓舞人們戰(zhàn)勝自然力,勇敢地擔起宇宙主人的使命。刀桿節(jié)的頭天為迎刀神,用高達20余米的青松或大龍竹做成刀桿,在兩根刀桿中間綁上36把鋒利的保像長刀,刀刃朝上,每10把中間交叉兩把, 每柄刀上都貼上符章,由巫師在刀桿附近的法屋里,搭肩圍抱,念誦咒語、 保證安全。然后由幾名勇士表演蹈火舞(即下火海)。他們上身赤裸,光著 腳板,在紅彤彤燃燒的火炭上來回跳躍,模仿各種飛禽走獸的動作,還不時赤手抓起火炭往自己身上揩抹,以顯示自己的無畏和神異功能。送刀神時就 要赤腳上刀桿,綁在刀桿上的長刀要經(jīng)過檢驗確實鋒利,念咒后飲酒祭天就 正式爬刀桿了。爬刀桿成功,就說明一年無災無秧、牲畜平安,否則就是執(zhí)念不誠,予示有災。過去迎送刀神爬刀桿只能由番通(巫師)來作,這種超 出常人生理的活動,正是顯示他們的法術?,F(xiàn)在已成為一種文藝和體育結合 的民俗盛典。這是武術氣功與巫術結合產(chǎn)生的特殊的民俗,典型地反映了東 方人體文化天人合一、人與自然一致,通過人體的特定動作和超常能力來達 到控制自然、影響自然的目的,戰(zhàn)勝生理的局限,達到獲取超自然的功能, 正是東方宗教和民俗中許多人體文化的共同特征。在自然暴虐的烈火和利鋒 面前,保健族兄弟以蹈火舞和爬刀桿的行動,鼓舞人們與自然斗爭的勇氣和 信心,除去它的巫術外衣,則會發(fā)現(xiàn)此中有其一定的科學道理,特定專注的 意念活動,會煥發(fā)異常的體能,已經(jīng)在東西方人體文化中許多神秘部分顯示出來。保像族依山負谷,在邊疆地區(qū)貧脊的地帶主要以射獵為生,山巖嶙峋, 路途崎險,長刀毒弩,日不離身,除了刀桿節(jié)上的鐵與火的考驗,每年正月 初三的祭山神,還要舉行射餅的帶有巫術色彩的競技活動。每戶獻出一些米 飯、肉、酒、天雄米餅和三根木柴。點上篝火后把米餅上放上肉塊,年輕人 輪留射餅,射中餅上肉吃肉,象征狩獵豐收,射中米餅吃餅,標志糧食豐收。 把對青年人的弓箭和弩射訓練與現(xiàn)實的口福之獎和未來的收成之祝愿,結合 起來,實在是頗有浪漫色彩的。像像族男子左肩佩砍刀,右肩掛箭包弩筒,已成為民族特征。至今刀桿 節(jié)的巫術色彩漸淡而獨具特色的東方人體文化內(nèi)涵顯示了民俗特有的魅力。貴州銅仁地區(qū)苗族同胞的儺儀表演亦有上刀山的節(jié)目,他們自稱是法術 而非氣功,這與保像族的刀桿活動可謂異曲同工。舞、武、技的結合在像像族的刀桿節(jié)上表現(xiàn)的最突出,更具原始色彩, 值得認真研究。爬刀桿的優(yōu)秀表演者登上高聳入云霄的刀梯后,還要在上面表演各種姿 式的倒立、轉身等技巧動作,并向四邊拋丟彩旗,吟誦祝愿人們幸福、人畜 興旺的即興詩,這就要有一定的文藝修養(yǎng)了,表演出色會引起圍觀者歡呼雀 躍,手舞足蹈,真正是普天同樂了。侗族是居住在湘、黔、桂交界的少數(shù)民族,有150萬人。她的族源可追 溯到秦漢時代的“駱越”。魏晉駱越各部稱為僚。唐玄宗時在“僚”人地區(qū) 實行羈糜制度,稱其組織“炯”,居民稱“崛民”、“侗人”。后襲成族名,所 使用的侗語屬漢藏語系壯侗語族侗水語支。侗族的社會組織一直保存著原始的軍事民主議事制度(相當于印第安人 的“易洛魁聯(lián)盟”),他們稱之謂“越款”。平時一年舉行一次,遇到外敵入 侵或戰(zhàn)斗勝利分配戰(zhàn)利品時,都要越款議事。這些全民族的活動中,就一定 要有祭祀神靈祖先和表現(xiàn)征戰(zhàn)盛況的歌舞表演,武術與舞蹈相互交替或交融 中進行。侗族像彝族崇奉母虎神一樣,崇拜著一位女神一沙簍。沙嬰既是古 代一位女英雄的專用名稱,又有老祖母的含義,事實上侗族把歷史上一切領 導族人抗擊過外族入侵或戰(zhàn)勝自然災害的女英雄都稱為沙嬰。南北方言區(qū)中 的侗族同胞有著種種沙霎傳說故事,既有最原始女神沙嬰,又有明清時代領 導族人抗擊統(tǒng)治者壓迫的女戰(zhàn)斗英雄。這一切都是母系社會的遺俗,值得指 出的是直至今日,侗族每年祭沙婆時都舉行賽蘆笙和斗牛習俗,這種蘆笙比賽不是音樂比賽而是一種特殊的武技比賽——氣功比賽。新舊武俠小說中都 有鐵笛俠士和銅簫武者的故事,古龍《多情劍客無情劍》中的鐵笛先生,金 庸《依天屠龍記》中的獅吼震敵,都仿佛胡吹海聊的編造,但實際上在東方 人體文化中是有其獨特的生活基礎的。侗族的賽蘆笙就是一例。這種比賽不是比那一隊的曲調(diào)多或音色美劣,而是比哪一隊善于調(diào)節(jié)全 隊的音律,使其產(chǎn)生和諧而音波強大的聲浪,而去震破對方的蘆笙,甚至震 痛震聾對方的耳鼓,使其敗下陣去,這不是氣功制敵的武技的反映嗎。據(jù)說沙嬰率領族人與入侵強敵戰(zhàn)斗時,曾使用過歌舞、蘆笙和戰(zhàn)牛,侗 女盛裝歌舞于前,以花枝招展的舞姿,令敵人驚羨發(fā)呆,隨后是蘆笙隊聲震 耳膜的演奏,在歌舞蘆笙掩護下,人們點著了服過迷幻藥而角綁利刃的牛群 尾巴上的茅草,火牛沖入敵陣,披堅執(zhí)銳的侗族戰(zhàn)士沖殺上去,盡殲敵人, 沙契大勝。為了紀念沙嬰的武功,每年就要舉行賽蘆笙和斗牛的歌舞表演。 曾經(jīng)在侗族聚居處作過實地考察的林河先生在《國魂頌》一文中說:“為了 整軍習武,常備不懈,侗族便興起了每年賽蘆笙和斗牛的習俗,并在祀神儀 式中,必有蘆笙壇,侗女’哆耶’(祀神歌)或戰(zhàn)爭歌舞的表演,在戰(zhàn)爭歌 舞中,武士習慣以銀鑲的水牛頭盾牌,身披堅甲,手操利刃,作各種戰(zhàn)陣舞 蹈,其內(nèi)容大約有’出征舞’、’方陣舞’、’對陣舞’、’破陣舞’、’武術對打’、 '擒拿特技’、’個人奇能’凱旋舞’、’戰(zhàn)殘舞’等等。”這些戰(zhàn)陣舞蹈自然要有武藝為基礎,而且不同的武舞,還配有不同的歌 詞,這些歌詞動作性極強,如果以舞蹈動作表現(xiàn),其生動多姿可以想見,從 侗族古老的民俗文化中即可看到東方人體文化重要特征象形取意產(chǎn)生的來龍 去脈,林河之文提到他在考察中記錄的《出征歌》詞,這大概是人伴著“出 征舞”歌唱的,從中可以看出侗族兄弟尚武勇邁的精魂:今有妖精進河,今有魔鬼進村, 今有老鷹叼雞仔,今有梟鳥叼小鳥, 我們要作螞蟻合力斗穿山甲! 我們要作黃蜂同性殺蛇,我們要作狂風過山, 我們要作冰雹下天, 我們要作雷公震四方, 我們要作猛虎咬惡狼。 鸛鷹打得它絕種, 梟鳥打得它完命, 把妖精的肉分來吃, 才巴魔.鬼的肉熬湯分, 不許誰人當雞怕鷹, 不許誰人當鳥怕梟。 誰人怕鷹要被叼進林, 誰人怕梟要被踩足底。 拿的拿刀,刺的刺槍, 搖的搖旗,射的射箭。 殺 到哪路哪路哭 哀哀, 殺到哪山哪山山就崩!我們要團結得像竹蘿那樣密, 像葫蘆那樣沒空隙,像水桶上了箍,像牛尾鎖那緊! 龍頭前面擺,龍尾艮著搖, 金刀一舉,烏天黑地, 銅鼓一響,鬼哭神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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